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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One
Band：Metallica
Album：And Justice For All（1988）
 
反戰～一直是西方搖滾樂重要的一個主題
從搖滾傳奇性吟遊民謠詩人Bob Dylan
在1962他才二十剛出頭歲時寫出他最早的「反戰抗議歌曲」「Blowing in the Wind」
Bob Dylan在曲中對西方傳統觀念中「男子漢」的定義提出根本質疑
希望世人能以和平而理性的態度來解決爭端，
不要再對世間的不幸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更不要再讓無辜的人們繼續喪生在戰火之中。
 
走過三十年的音樂生涯
Bob Dylan以啟發人性的搖滾精神及對政治、社會現象的聲討、批判
成為後輩仿效的指標
為他贏得「文化英雄」、「搖滾鬥士」、「天才詩人」及「音樂界良心」等美名
1988年晉身「搖滾名人殿堂」
1991年獲頒葛萊美的「終生成就獎」
 
「Blowing in the Wind」的時空背景是反對越戰
但戰爭從未從人類歷史中消失～反戰的歌聲仍然傳唱著
到了1988年～另一首反戰經典出現：Metallica樂團的「One」
歌聲明顯變了～由Bob Dylan的低調呢吟式唱腔轉成Metallica重金屬式躁亢激揚
樂風也大不同～由Bob Dylan的走唱民民謠變成Metallica重金屬式的攻擊性配器
Metallica...用硬漢的重金屬唱出「反戰」是普世價值更是硬道理
 
Metallica樂團的這首「One」曾榮獲當年葛萊美最佳重金屬歌曲獎
也是該樂團拍攝的第一支MV
「One」由Michael Salomon, Steve Goldmann和Bill Pope三位導演拍攝
（Bill Pope，是駭客任務及蜘蛛俠I、II的攝影師）
「One」的MV還有一個焦點
就是大量穿插1971年的電影「Johnny Got His Gun」的對白和畫面剪輯
（中文片名為「無語問蒼天」或「強尼上戰場」）
在三位導演的執導下
「One」的MV無論在剪輯、節奏、畫面構成、運鏡張力皆相當突出
 
「One」的MV（1988）與「Johnny Got His Gun」（1971）電影與相隔18年
因為講述的都是對戰爭的指控～在18年後有了巧妙的結合擦出炫妙的火花
要說明的是～
並不是Metallica觀看「Johnny Got His Gun」後才寫出「One」此曲（很多人有此誤解）
「One」的歌詞是由主唱James Hetfield原創的
直到「One」錄製完成後
Metallica才知道有「Johnny Got His Gun」這部由Dalton Trumbo小說改編的電影
 
（ps歌詞提到主角受傷的原因是地雷；但在電影中主角Johnny是被砲彈炸傷）
 
「One」的MV共有三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最長，它包括了樂隊的演奏鏡頭和電影畫面剪輯（就是本文貼出的版本）
第二個版本作了一些精簡
第三個版本只有樂隊的演奏鏡頭，不包括電影剪輯
 
「One」的前奏由clean tone的分解和弦為背景的吉他開場
再導入一樣是clean tone的前奏旋律
以悲傷無奈的抒情曲調將聽者拉進Johnny沉浮在真實與昏幻的詭異世界
 
轉到副歌時氣氛大變～回到令人熟悉的speed metal曲式
主唱悲憤的嘶吼出以下連串的怒吼與無奈～像是電影主角的心理掙扎
 
Darkness imprisoning me
黑暗將我禁錮
All that I see
我所看到的
Absolute horror
盡是恐懼
I cannot live
求生不能
I cannot die
求死不得
Trapped in myself
困囚在自身裡
Body my holding cell
包圍了我每個細胞
 
Landmine has taken my sight
地雷奪走我的視力
Taken my speech
奪走我講話的能力
Taken my hearing
奪走我的聽覺
Taken my arms
奪走我的雙臂
Taken my legs
奪走我的雙腿
Taken my soul
奪走我的靈魂
Left me with a life in hell
將我打入獄地
 
而雙電吉他急促的刷出厚重的六連音power chords精準的搭配上雙大鼓的快速鼓點
營造出的氣氛像是戰場上可怕的爆破聲
邀聽者一起經歷電影主角Johnny在戰場上受傷的不幸歷程與慘烈戰狀
 
接下來便是共有16小節的吉他solo豋場
solo以共四小節的六連音點弦開場
吉他手Kirk Hammett不愧是Speed Metal界的翹楚
擁有一身吉他炫技的Kirk Hammett
在「One」的solo中並沒有過度的突顯自己
陷入一般「吉他琴獸」式的player常犯的overplay毛病
Kirk Hammett遵循「One」的大曲式～反倒賦予solo更多的張力與破壞性

「One」整曲將近7分鐘
有完整的起承轉合
配上極具深意的歌詞
堪稱Metallica樂團的傳世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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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 Got His Gun」改編自著名劇作家Dalton Trumbo1939年的同名小說
導演就是者Dalton Trumbo自已，這也是他拍過的唯一一部電影
該片獲得1971年坎城影展國際影評人聯盟獎(FIPRESCI Prize)與評審團特別獎 (Special Jury Prize)
 
大學時代在東海別墅有一家叫「境與象」的影碟店看過此片
那時年少輕狂～對這沒有感官爆破特效的沉悶戰爭片覺得非常無趣
全片的場景幾乎都在病房
而且幾乎都是男主角呢喃式自問自答的對白
看了非常的不舒服～
當時有股衝動非常想逃離包廂、逃離該片籠罩的低壓與絕望
而也許是物極必反吧？
「沉悶」到了極點的該片～20多年過去了卻仍留給我極為深刻的印象
 
這個電影講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青年Johnny從軍受了重傷
殘酷的戰爭沒有奪走Johnny的生命，
但卻對他的身體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傷害
砲彈奪走了他的四肢及面部
靠著插管維持生命
終其一生得癱在病床
Johnny嚴重誇張的傷勢讓軍方頗為棘手
軍方給以「407」作為Johnny的代號將他安置在陸軍醫院裡
雖然Johnny傷勢嚴重但他還有清楚的意識、完整的記憶力
起初～他在病床上想著他的戰前完好的人生～想著愛人、雙親、妹妹們
生理的創傷康復後
Johnny發現感官盡失的他失去一切和外界交流的途徑
就像被隔離在於孤絕的異次元空間裡
終其一生都將被可怕的黑暗與靜默囚困住
Johnny的心情～也從原先對外界抱持希望墜落到深刻的絕望裡
不想像個活死人苟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想再無希望無意義的活下去～Johnny決定要有所行動
但～癱在床上的Johnny連自我了斷的能力都沒有
Johnny想起父親曾跟他提過的「摩斯密碼」
於是～Johnny開始用「摩斯密碼」展開他的「求助計畫」
Johnny在病床上抬起頭碰觸枕頭，用「摩斯密碼」發出信號
照顧Johnny的護士發現Johnny這怪異的舉動於是向上呈報
軍醫最初以為這是Johnny肌肉的反射性抽蓄
後來竟發現Johnny發出的「摩斯密碼」是他求死的信號
這「求助計畫」其實是個「求死解脫計畫」
Johnny不斷發出「SOS！」、「HELP！」「Kill me！」等訊息
企望旁人來結束他了無意義的生命
軍中一干長官聞訊前來探望Johnny
就在病床前出現十分經典的對話
我個人覺得是全片的高潮所在
 
（密碼翻譯官向大家解釋說）It's Morse code！（Johnny發出的是摩斯密碼）
（高階長官問）For what？（他到底想要表達啥？）
（密碼翻譯官回答）「SOS！」、「HELP！」
（高階長官問）What he says？
（密碼翻譯官用顫抖的聲音回答）He say～「Kill me！」「Over and over again……Kill me！」
 
照顧Johnny的護士對他所受的苦和絕望有最直接的觀察與體驗
兩人像是有心電感應般～
護士感覺到Johnny求死的決心
於是拔掉插在Johnny的維生系統想成全Johnny
但此舉卻被軍方人員發現而阻止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
407絕望的躺在黑暗
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吶喊著：「我不能再這樣苟活下去」…….
 
 
電影結尾的畫面出現3行字：
　　
自1914年來因為戰爭死去的人數：超過80,000,000人
因為戰爭失蹤或者殘廢的人數：超過150,000,000人
Dulce et decorum est Pro patria mori（為國捐軀是光榮的事）
 
夠可悲也夠諷刺～多年後看這些發生過的戰爭
死亡、負傷、殘廢、失蹤的人數
化約成無關痛癢的抽象數字
人類還是沒有從戰爭中學到教訓
 
就像電影中的台詞揭露的荒謬性
 
（Johnny問）What is democracy?What is democracy?
（父親回答）It got something to do with young men killing each other,Arthur
（Johnny問）When it comes my turn, will you want me to go?
（父親回答）For democracy, any man would give his only begotten son
 
小Johnny很急切的問他父親何謂「民主」
父親答得很妙：「It got something to do with young men killing each othe」
（民主就是年輕人互相殺戮）
小Johnny再問：當我必須上戰場時你會讓我去嗎？
父親回答：「為了民主，任何男人仍會把他的小孩送上戰場，即使他是獨生子」
 
Johnny父親兩句令人膽寒的回答讓人陷入更深的沮喪情緒中
也難怪～人類歷史就是戰爭與殺戮的歷史
不論是「Blowing in the Wind」的低吟
還是「One」的猛爆怒吼
搖滾界藉由音樂創作接櫫的反戰控訴
終究還是被掩蓋在人類的無知與殘暴下
但只要人類良知未泯～反戰的聲音勢將傳唱下去
即便極其微弱～但也許正是人類的救贖之聲
 
 
《One / Metallica》 
 
I can't remember anything
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Can't tell if this is true or dream
無法分辨是真實還或是夢境
Deep down inside I feel to scream
內心深處我想要呐喊
This terrible silence stops me
但可怕的沉默制止了我
 
Now that the war is through with me
我已經歷過這場戰爭
I'm waking up, I cannot see
我醒了，卻看不見
That theres not much left to me
戰爭讓我所剩無幾
Nothing is real but pain now
留下的僅存痛苦
 
Hold my breath as I wish for death
屏息等待死亡
Oh please god wake me
喔老天啊！請喚醒我
 
Back in the womb it's much to real
回到家鄉，一切卻太過真實
In pumps life that I must feel
我必須去感覺靠幫浦（呼吸器等維生性統）維生的生活
But can't look forward to reveal
我已不能再期待
Look to the time when I lived
回到那個我曾經活著的時光
 
Fed through the tube that sticks in me
透過插入我身體的鼻胃管進食
Just like a war time novelty
這管子如同戰爭期間的新奇玩意兒
Tied to machines that make me be
這些維生儀器讓我生命得以存續
Cut this life off from me
把它們切斷讓我解脫吧
 
Hold my breath as I wish for death
屏息等待死亡
Oh please god wake me
喔老天啊！請喚醒我
 
Now the world is gone I'm just one
世界拋我而去只剩我孤絕一人
Oh god help me
喔老天啊！請救救我
Hold my breath as I wish for death
屏息等待死亡
Oh please god help me
喔老天啊！請救救我
 
Darkness imprisoning me
黑暗將我禁錮
All that I see
我所看到的
Absolute horror
盡是恐懼
I cannot live
求生不能
I cannot die
求死不得
Trapped in myself
困囚在自身裡
Body my holding cell
包圍了我每個細胞
 
Landmine has taken my sight
地雷奪走我的視力
Taken my speech
奪走我講話的能力
Taken my hearing
奪走我的聽覺
Taken my arms
奪走我的雙臂
Taken my legs
奪走我的雙腿
Taken my soul
奪走我的靈魂
Left me with a life in hell
將我打入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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